落枫随影遇故人

嗯……试图……交个朋友?

就,我一个同好都没有,真的,好无聊啊——


为了防止到时候相处难受我觉得简单的自我介绍还是有必要的:

食性:杂(高亮,但是谢拒岩浆人)

性格:混乱,话唠话唠话唠,好说话,对拆逆类包容性强,但是对三次接受度略低,乙女梦女均搞不来,原耽因为看文不看作者,不与三次联系,导致适应不良(绝望.jpg)


主要扩qk人,可点梗,不过是虐文苦手,这个不好意思啦,虐文我只能说我尽力(躺)


详细来讲,本人死话唠,啥事都能聊,只要不骂脾气很好

自身是entp偏多再加上对外界反应偏低和理智主导,所以只要不骂我cp聊啥都ok,反正我个人希望人多点找我聊天,话唠表示真的真的真的好无聊——


好的,以上,特别欢迎能接受的来交朋友(私聊或者直接评论留言都行……?)——

不过我这个性格应该没人能接受吧(被打)

烟火人间(下)

前文指路:烟火人间(上) 

发不出来

爱发电:临渊顾影

缺失部分走微博,仅粉丝可见:^_^ 


昨晚到今天的,一次审老久还不给过

我以后能不能就发两个字“评论”,然后加个链接啊,问问大家方便吗,方便的话我就这么搞了

(爆哭)

回家

普通的一小段

qk向

没什么特殊设定

江停和闻劭走了几年

设定年轻,几乎可以算闻劭回国后一见面江停就跟他走了

没什么特殊的,就一份不足千字的小短打,被lof的审核气到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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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里枪声与弹药的爆破声不绝于耳,一个影子在枪火中迅速穿梭,几乎看不清出手的速度,手法极为精准,抬手间几乎看不到定顿便溅出一片血花。




  枪枪爆头,脑浆混着血液四溅。而制造这一盛景的人却仍然觉得不够。




  狙击枪响,又一人血溅当场。




  江停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如常,只是挥手示意闻劭不要参与。




  闻劭从狙击镜里看到后没有撤下狙击枪,他从瞄准镜里继续观察着这一场撕杀。




  火拼持续时间很久,久到弹药近乎打空,对方此时已经乱了阵脚,但江停并不想放过他们。




  他们伤了闻劭。




  江停赶到的时候闻劭静静地靠在树上,气息微弱,身上几处枪伤,但都不如那道斜着划在腹部的刀伤致命。




  应该是突然偷袭,不然没理由会中。




  江停似乎很冷静,简单的包扎后再抱起闻劭送去私人医院,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表现,但直到闻劭从休克状态醒来,都没人敢和他多说一句话。




  在闻劭恢复一定程度后,江停立刻组织了这场围剿。




  没错,围剿。




  江停要将他们全部剿杀。




  江停抽出他带来的匕首,轻抚过柄上雕刻的繁复玫瑰花花纹和被缠绕着的大写字母“K”。




  这是几年前他还在J F时闻劭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跟着江停走过了很多年的时光,它依旧锋利,江停也是。




  他喜欢在使用之前,轻轻摸过花纹,感觉就像闻劭在他身边一样。




  只要闻劭在,他就永远有勇气继续战斗下去。




  江停蹲下身子,慢慢靠近……




  突然,几道血花扬起,火力猛然跟着覆盖过来,没等被围剿的人有什么反应,他们的老大就被硬生生地从缺口拽了出去,江停即刻下达指令,火力覆盖将对方最快清扫掉。




  人抓了,周围也安静了,剩下就好办了。




  江停的刀尖一点点游走,不急不慢,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随后手起刀落,一条长长的刀口出现在那人的腹部。




  这是一道,仅凭记忆,就能做到几乎分毫不差的伤口。




  他一刀一刀漫不经心地划动,惨叫声不绝于耳,但是他似乎什么也没听到。




  渐渐地,声音弱了下去,最终,一具几乎看不出原样的尸体和他身边散落一地的肉块躺在了这里。




  江停用手帕擦擦刀,随手丢在了一地的碎肉上,示意手下处理了这摊烂尸后转身就走。




  在他打开车门时,看到的是一个靠在椅背上睡觉的闻劭。




  他轻笑一声,晃了晃闻劭。




  “行了,别装了,你没那么乖。”




  闻劭也没有继续装下去,只是睁开眼睛后无辜地冲着江停眨巴了几下。




  “说说吧,怎么样。”




  “不亏是我的红皇后。”




  “当然。”江停确定闻劭伤口没有崩开后放下他的衣服坐进了驾驶位,而闻劭也跟着钻进了副驾驶。




  “下面去哪?”




  “回家。”



——END——


全草稿一边写,极度生气的情况下半小时左右(好像没到)摸的,凑合一下吧(被打)


写完后发现把审核当对方效果极佳(磨刀.jpg)


玫瑰花的葬礼

搬文,造成不便致歉,过段时间另一个号上的文会锁成仅自己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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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为一切结束

这篇写的巨艰难,在宿舍写的,舍友一顿闹把我思路打断了,然后就写不出来了,这是第二版,依然没灵感,感觉就是搞不对T^T

Ps:可怜的第一版因为后面完全没思路了成了废稿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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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一个石碑前放下一朵玫瑰花,面对着这个石碑失神地静立。

江停花费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山丘。距离瑶山那一战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最初和谐的半年后,他总是经常想起闻劭,他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随着时间越久,他就月思念那个人,总是会感觉那个人回来找他。

他的状态也勾到了严峫的神经,后来,他们之间的争吵也开始多了起来。其实很多时候,争吵开始的都很莫名其妙,其实起因可能只是一些他以前可能根本不在意,甚至注意不到的小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脾气为什么会越来越大。

再后来他们离婚了。

他提出来的。

那时候的他已经被闻劭的身影缠住,似乎被一片网网住然后再也出不来了——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死人永远是胜利者。

他承认,闻劭赢了。

 

他没呆多久,撂下一句,“我明天再来就回去了。”

他辞职后住在恭州郊外的一处郊区,而这个荒山野岭也是在恭州附近的小山丘,这个荒岭是个连草都没有几根的地方,跟别说有人路过了,算是周围最荒凉的山头。

而闻劭的骨灰就撒在了这里。

江停心里没由来地突然揪了一下——明明如此优雅华丽的人,最后却落得了一个这样的地步。值吗?

恭州,也算是落叶归根吧。他想着,最后望了这个山包一眼便离开了。

夜里,江停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好久也没有进入睡眠,也许是冬天确实有些冷了,也许是自己一个人没有热乎气,江停从柜子里又抱出来了一条被子,也不盖,就是抱着。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很快就入睡了。

 

他踩着花店开门的时间走进了花店。依然只是一株玫瑰,如同昨天那样驱车去了那片荒岭,将玫瑰花放在石碑前。

“我来看你了,闻劭,现在周围没有人,我来告诉你——你赢了,我一直记住你了。”

江停的嘴角短暂地扯出一个笑容,“你总是比我自己都要了解我。”

他依旧没带很久,他回去的路上去了趟商场给自己添一些冬装,他路过珠宝区的时候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常想着闻劭,他最近出去总是遇到和闻劭有关的事物。比如这个新品红宝石戒指。

江停看着那个戒指,缩在衣袋里的左手动了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他记得曾经他在那里也带过一个红宝石戒指,比商场里的那个更艳丽夺目。

 

第三天,他依旧踩着点进入了花店,然后看到了一簇显眼的花束,是由迷迭香桔梗花和一朵向日葵组成的花束。

江停认识这个花束,从前闻劭也送过他,只不过那时候江停还是江支队长。

他鬼使神差地买下了那一束花,当然,还有一支玫瑰。

他在门口留言板上的便签上用片,用漂亮的字体写下一行字,留下日期后离开了。

店里的员工姑娘在江停走后好奇的上去查看,上面只有八个字,

“别让一切成为遗憾”。

 

第四天,依旧是一支玫瑰,一个人,一片荒岭,和一个石碑。

“闻劭,我真的没有因为那根救生绳恨你。”江停慢慢转着手里的削剪平整的玫瑰花枝,好久才继续说下去,“我讨厌你不辞而别啊……”

 

第五天,是个雨天。

江停穿着棉服撑着黑伞站到了这里。

“闻劭,昨晚开始降温了,恭州的温度还好,但是我还是有点冷。”

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出来了

“我想你了。”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

第九天……

……

…………

第九十九天……

江停依然站到了这里,现在已经是初春了,倒春寒也差不多结束了。

第九十九天,没有断过。他每次都会带来一支玫瑰,顺便和他聊聊天,虽然他不一定听得见就是了。

江停照例将一支玫瑰放在了石碑前。

他蹲下,笑着碰了碰石碑,

“闻劭,第九十九天,我依旧想对你说我爱你。”

“我还是想听你拉小提琴,这不是我第一次和你说了。

“我试着去找了其他的小提琴演奏,但是都没有记忆里的感觉。”

“我想,我是真的认定你了,甚至连大脑都没法反抗了。”

江停站起来,凝视着地上的花朵,突然扬起了嘴角,

“我不能和你说对不起,你得来和我讨债啊。”

 

第一百天。

江停把前段时间专门准备的西装穿在了身上,现在往这里一站,倒是显得年轻了几岁。

以往常不一样的是,他今天带的是一捧花。

他站了会,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

“闻劭,我用了九十九天。”

“我对你说了所有的错过,所有的遗憾,……和所有被我藏匿起来的爱。”

他微笑着。

“第一百天,而这捧玫瑰一共108朵。”

“我说,我愿意嫁给你。”

 

 

汇入时光里,这只是件小插曲都算不上的事。

而第二年春天到来,一个意外路过这片荒郊野岭的旅人惊讶地发现,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奇迹般地长出一片由各色玫瑰组成的玫瑰花海。

如果用无人机航拍,他就会发现,这片花海,中间的地方并么有玫瑰,而是旁边的玫瑰花垂落下来,仿佛是另类的被子一样掩盖着中间的土地。

在玫瑰花海的中央,也有个不会被轻易看到的石碑,他的上面缠着玫瑰花枝干,而上面只刻了两个字和一个符号。

“柯&停”。

 

 

——END——

 

下面是一点点题外话,简称废话(被打)

写的时候离我生日近,我就想着生日发吧,作为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石家庄被封这个生日也过不成了(泪)。

今天我十七岁啦,离游戏解封又近了一岁!(开心)

划了划了,原来是十七岁生日时发的()

仲夏夜之梦

搬文,造成不便致歉,过段时间另一个号上的文会锁成仅自己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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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kq

*因为没有需要江停狠戾的地方,所以这篇的江停会显得很柔,同时他也很豁达

summary:一场带着爱的旅行,就像从未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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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停回家刚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他就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夕阳,听到开门声才把头转了过来。

“好久不见,江停。”

他转头冲着江停微笑着,似乎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江停倒吸一口凉气,砰的一声关上门,走到他旁边,而他依旧是在微笑着看着他,那双眼瞳无论何时都不褪色,总是能让江停轻易陷进去。

江停就这么站到他面前,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相互望着。江停打量着闻劭,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处处透露着绅士的做派,这么看,他是温和儒雅的,似乎笑着去人姓名的人不是他一样。江停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他,他不止怎的,竟一点都不意外,似乎他本来就知道闻

他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久,闻劭看了看天色,突然上前,嘴唇附上了江停的额头。鬼魂没有实体,只有一点凉凉的感觉。还没等江停反应过来,他就后退了几步。

“明天见,我的红皇后。”

之后闻劭直接穿过大门离开了。而江停还冷在原地,碰了碰自己的额头。

这是闻劭死的第二年,他就像他曾经所希望的那样,重新回到了光下,有朋友,有爱人,有他当年对光明所希望的一切。只有偶尔午夜梦回那片金黄色的旷野,路过那个废弃的剧院,听到那首熟悉的旋律,他会被吸引着走过去,然后在即将推开那扇门时醒来。

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动,江停才反应过来闻劭走后他又在原地站了好久。

这天晚上他久违的失眠了,在确认严峫完全睡着后,他重新睁开了眼睛,下床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热水升腾的热气,好久才抬手喝了一口。他曾以为那一枪已经结束了一切了,直到他今天又看到了闻劭,他才发现自己可能还是太天真了。

那一眼,就像是唤醒了什么一样,就让他的脑子彻底静不下来了。他明天早上没课,索性也就没有着急去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水杯里的水也只剩下最后一个底,他叹了口气,仰头喝完,将杯子放回原位后重新收拾睡觉去了。

第二天他果然如约来了,依旧是在他家里,还是昨天的那个位置,他还是那样看着江停。江停依旧抱着保温杯站在他身边,他轻哼着小调,他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在旁边的江停一阵恍惚,那时,他突然想,如果有小提琴就更好了。他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经历过这样安静的一段时间了。

今天的闻劭也没久留,在留下了一个明天还来的承诺后就离开了。

明天出了点问题,严峫工作结尾,来接他下班了。经历了那两天后,他竟然突然有点希望严峫晚点回家——他突然还想听听闻劭轻哼的旋律。

江停掐了掐眉间,试图抛掉这种想法,旁边的严峫看到他的动作突然紧张,凑过来询问他是不是头疼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江停此时脑袋本就乱着,被严峫这一大段关心问的更加混乱,随便说了句“可能是有点没睡好,不严重。”打发了回去。

推开门后,如他所料没见到闻劭,他还是不可思议地失落了一下。他有点不适,严峫也没一直折腾他,在他半梦半醒之际,突然感觉脸边凉凉的。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正坐在旁边的闻劭,他差点惊到出声,飞快瞥了眼严峫睡没睡着才看了过去。闻劭依然是笑着的,他似乎不介意一切那样,低头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然后起身离开了。

他现在应该心情很差,连明天见都没说。江停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爱痕,突然有点厌烦,往上拉了拉被子往旁边错了点位置才睡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江停有点头晕,严峫似乎很紧张,他不是很能理解,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而且……这次的药好像也不太对,和他以前吃的似乎不一样,但是江亭并没有想那么多,吃了药后就去学校了。

今晚闻劭没来。

他在往常闻劭站的地方搬了个靠椅,抱着要备课的东西在那里坐了一晚上,严峫中途多次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江停感觉有点奇怪,但是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日子过了很久了,闻劭有时来有时不来,他慢慢地开始和江停聊起过往,从小时候开始,他在一点一点说给江停听,那些过往他一直记得,但是他喜欢听闻劭讲起那些,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得好听,有时他听着听着就会进入睡梦,甚至没能等到闻劭离开。

闻劭越来越少和江停做约定,不过他一旦和江停约定后就不会再违约,这段时间里,江停越来越期待回去,期待打开门后能看到那人。再后来,江停发现闻劭好像不太喜欢在那间屋子里久呆,甚至不愿触碰,在思索过后,他选在严峫不回来的日子去了次酒店。

不出所料,这次闻劭似乎格外满意,甚至在他睡觉前搂着他清唱了那首歌。他的嗓音一直很好听,声音低沉,但是说话时很清朗,原本平平的语调此时有了些许起伏,像一场隐秘的告白。

后来,江停越来越常常在外面过夜了,甚至有时即使严峫在家也会找理由留在外面。不过江停听着严峫数次欲言又止,感觉有点怪异,但终是没有往心里去。

他想见闻劭,他终于是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也许是这段时间太安逸了,也许也是他太想见闻劭了

江停在一次闻劭走后,回想这些日子。突然,脑子里一阵白光闪过——他是不是……每次吃了药闻劭都不在?

他突然有一点不好的想法,这点想法折磨的他心里乱糟糟的。

那真的是治头晕的吗?江停烦躁的屈起食指敲敲桌子。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似的,放下正在写的教案,在家里翻起药盒。

没有,没有?

家里的药都是他头疼时吃的最常见的那一款,没有他这两天吃过的那一款,那只能是严峫带在身边。

什么样的药能重要到他带到身边?

今晚严峫有事回不来了,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恍惚中闻到了淡淡的檀香,温和的檀香抚平了江停混乱的大脑,他渐渐安静下来,进入了睡眠。

他今天没有睡,但是他今天是在等严峫。看到严峫进屋后,他先出声打断严峫的问话。“你给我的是药?”江停没有任何委婉的就问出了这句话,闻言,严峫一怔,停在了原地,好久没有反应过来。

江停见严峫不回答他,起身自己去翻严峫的衣兜。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严峫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别找了。”严峫眼里爬上血丝,声音也有点微颤,把药盒递了过去。

利培酮。

江停没说话,只是把药放在台子就上回去继续睡觉了。“江停,我……”严峫刚想像江停解释,江停却只是抬手拒绝了。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他愿意承认自己太迟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医院,其实仔细想想过去很多事情都有遗忘导致的空洞。

看啊,你死后我才发现,我连在幻觉中看到的都是你。

江停离开了。

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除了很久没用过的名为陆成江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他就留了一封信,说不用去找自己。

这次江停走到很绝,严峫几乎找遍了整个建宁,线索却总是慢他一步,甚至连杨媚都不知道他去哪里,这次,他是真的失联了。

江停最先去把自己的证件检查了一遍确认能用,但是这个证件多了一笔钱和一个西方国家的别墅。

江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那里看看,无缘无故多出来了一笔钱一个别墅,这件事也只有闻劭能干的出来了。

他先去买了个手机就登上了飞机,县去往邻国然后再辗转去到那里。

那是一座很大的别墅,处于宁静的郊外地区,自带一座很大的花园,甚至在顶楼分出地方有一片空中花园。进门后,在忙碌的园丁惊讶了一下,向江停打了个招呼,竟然还是个华裔人,江停向他点点头,他就哼着小曲继续去工作了。

进屋后的管家看到江停就叫了声“q老板。”这一声倒是给江停惊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有点警示地看着这个管家。那管家却冲他一笑,解释自己是从美国就跟在黑桃k的身边了,自然知道红心q的称号以及其人,前些年因为伤病被安排到这里帮黑桃k守房子。

“老板确实给你留了一点东西,放在主卧了,他说你一定会有一天来这里,叫我们收到后不用动,别让它落灰就好。”

管家将江停引到主卧就弯腰退下了,江停推门走进去,果然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不打但是很沉的箱子。

他总是这样,总是笃定着一切,就比如,我现在站在了这里。

箱子打开后是一堆本子信封,还有最上面的一个小盒子。他随手把盒子放在了一遍,最顶端是一本日记本。江停坐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翻开了它。


  Xxxx年xx月xx日

  我必须得走了,

  江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Xxxx年xx月xx日

  近来我很迷茫,

  我需要什么呢。



Xxxx年xx月xx日

  我想,我需要一个能让我掌握权柄的东西。



Xxxx年xx月xx日

咖啡味道不错

但是江停可能不喜欢这个,他一直口味偏甜。



Xxxx年xx月xx日

虽然纽黑文很适合像我们这种人,但是我并不怎么喜欢。希望能早日回国。

看,江停,才不到一年,我就开始想你了。



Xxxx年xx月xx日

我的信应该是被拦了

果然。



Xxxx年xx月xx日

他把红心q称号给江停了?

看来他选中江停了。



Xxxx年xx月xx日

江停,我被耶鲁大学录取了,等我。



Xxxx年xx月xx日

我想我知道了

或许芬太尼就是我需要的。



Xxxx年xx月xx日

实验又失败了,

这是第多少次了?

我也记不清了,

最近似乎确实太忙了,有点累了。



Xxxx年xx月xx日

和上次日记隔了快半年了吧,

东西已经有些稳定了,现在看来,成品应该会是蓝色

应该会是一种很美的颜色。


Xxxx年xx月xx日

实验成功了,

他是幽蓝色的,如我设想一般美丽,也一样危险。

他会是最大的筹码,也是现在我能抓住的唯一的希望了。

我决定给它起名停云。

在希望里诞生的它应以希望命名。



Xxxx年xx月xx日

不知道你以后看到会怎么样

我用停云了。

他的效果和我想象的一样好,江停,我看到你了。



Xxxx年xx月xx日

我发现,我好像不会对停云上瘾。

我又尝试了其他毒品,和停云一样。

江停,你看,没有什么是比得过你的。



Xxxx年xx月xx日

我的红皇后,等我。


Xxxx年xx月xx日

那个老不死的……

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带你回家。



Xxxx年xx月xx日

最后一次了,

已经做好选择了。



Xxxx年xx月xx日

会再见的。


日记最后就停在了这里。

江停沉默了好久后,手微颤着后翻了一页取出夹在那里的一个薄信封。打开后是一篇短信

我的红皇后:

你看到这封信时应该已经是结局了,我自然是不在了。

我不多说了,盒子里是我的一些卡和证明,应该足够你后面按你的想法好好生活了。我想,你肯定会离开那,你来这里之前一定会带陆成江的身份吧,我提前办了手续,在我死后这个别墅自然会过到陆成江的名下。

我很抱歉不能再陪你了,别太早来找我了,一定会再见的。


再见

好好生活


                                                                 闻劭

                                                            Xxxx年9月18日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江停缓缓放下日记本,失去了手指支撑的本子松散下来,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纸片。

江停愣了一会才把它捡起来,而摊开后,纸片上面只有四句诗:

我与春风皆过客,

你携秋水揽星河。

三生有幸遇见你,

纵使悲凉也是情。

现在,他不是结尾了。江停将日记本放在床头就这么躺在了床上,好半天才一抹脸,翻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把花洒拧开,热水兜头而下,在水雾的掩盖下,一滴泪混入了水中。

江停又离开了。

这次他准备了一个旅行箱,把闻劭留给他的那个纸箱里的几乎所有东西都装进了行李箱里,说是所有,其实也就几张可使用的卡,一摞曾经的信。之后他又放了几套换洗衣物,最后把日记本端正地放在最上面。他手里把玩着陆成江的身份证思考了一会,还是把他放入抽屉里了。随后谁也没说,就这么离开了。


Xxxx年xx月xx日

我现在位于美国,这里确实和你说的一样,很漂亮。

我尝了这边的咖啡,确实很苦,但我感觉除了苦外还有一些醇香,硬要说的话,我不讨厌,只不过这边的食物都是冷食,我有点不习惯。

闻劭,我写在这里你能看到吗?


江停合上日记本,平平稳稳将日记本放在枕边,拉下床头灯闭上了眼睛。

他不习惯美国的冷食,所以早上自己起床给自己做了点热食。他打算在美国生活一段时间,他给自己买下了了一间小屋,地方不大,但是东西都很齐全。这样就好了,不用太大,家里会显得空荡荡的。

美国是个很开放的地方,这里的生活节奏也很慢。江停独自一人坐在咖啡馆里复习着外语,他听到身后的座位上有一对情侣在交谈他们似乎很开心,江停目前虽然不能听懂很多,但是能听到他们也是来旅行的人。

他想起了闻劭,他当时是不是也会在咖啡馆写学校需要的文章,然后听见情侣的聊天想着他呢?应该会的吧。

江停也不着急,在这个咖啡馆坐了一下午,他在复习外语的时候总能感觉到到闻劭在他身边,身边放着一杯咖啡处理着事务。他知道他的病已经好了,他说不出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但是他不讨厌。

他晚上从行李箱里翻出了那一摞信件,继续着上次的进度看着,闻劭最初的时候总是经常给他写信,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不知道被截下的信件去了哪,也许被随便丢弃,也许被一把火烧了,再后来,闻劭就把所有的信件自己留着了。他几乎什么都给自己写,江停喜欢看着这些信件拼凑出他的过去,他想知道那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信件上的笔记从只能到成熟,他似乎格外喜欢写自己的名字,甚至有一封信的后面写满了“江停”两个字。在这堆信里,他还看到闻劭制造出了蓝金不久后给他写的信,根据他写出来的语句,江停都能看出那时候闻劭有多思念自己,甚至他还在用了蓝金后写了一篇,他用过蓝金后虽然没成瘾,但因为毒品有些混乱,很多私心都被他写了出来。

他的信件和日记很不一样,他日记里很多时候只写几句话,而在信件上,他明明知道寄不出去,甚至后来他就没有贴过邮票,却总是写的事无巨细。

江停看完后把信放在了床头柜上,仰头呆了会,但是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他随手蹭掉,把被子拉起来,身体蜷在被子里。闻劭给他的感情很纯正,和他的情感缺失成反比,似乎就是这么几封特别的信,露骨的爱意砸开了江停的心房,幸福感压过一切把他包围起来。

即使是他,也有人把心捧给他,也有人愿意一直跟在他身后,在他闯得筋疲力尽时走上前来给他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睡着的江停嘴角微微有些弧度,看起来就像是做了美梦一样。


Xxxx年xx月xx日

不知不觉已经是夏末了,我决定在美国度过圣诞节就走。

有驾照挺好的,可以走的远一点,不用赶时间的时候,慢慢开车其实也不错。

我在公园遇到了一个小提琴手,拉的曲子也是那首歌,有那么一瞬间我恍然以为那是你。

我逃了,我还是没敢继续把那首歌听完。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只是在这里没有八点零九才会落山的太阳了。


江停刚合上日记本,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站在离自己旁边,但是和自己保持了一段礼貌的距离。

“哥哥您好,我那个……看到你笑的看起来很甜,这是……你情人给你的吗?”

江停条件反射地碰上了自己的唇角,他连自己都没发觉到自己时笑着写完的日记的。

“嗯,是他给的。”

美国这边所有人都很热情,带了这么长时间江停也习惯了,有时候他都能感觉自己比以前开朗了不少。在数月的复习和以前的底子,他的外语很快就能达到正常交流了,江停也不介意和别人分享自己和他的事。毕竟,他真的很爱他,不是吗。

“她是个怎样的姑娘啊。你外国人吗,我第一次见呢。”

小女孩应该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爱情故事类的很感兴趣,大胆地坐在了江停附近和他聊天。

江停微微扬起嘴角。

“我来自中国,我……恋人他是个男生。”

江停摸着日记本的封皮,在对闻劭的称呼上顿了一下但依旧选择这么说。

“哦!抱歉!您先生是美国人吗?您是来美国找他的?我可以听听你们的故事吗?”小女孩带着歉意的像江停低了下头,注意到了江停继续好奇的询问,“这个日记本对你很重要吗?”

    “他也是中国人。”江停轻轻点了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像她讲了那个故事。

    “我小时候是个孤儿,我在十岁那年遇到了他。后来,在一次困境后,他抱着我说,以后他就是我的家人。现在想起来,也许我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注定是他了吧。”

    “他迫不得已独自在美国生活了很久。太很久了。久到让我认为他不记得我了。”

    说这段的时候江停停了下,舔舔嘴唇加工了下细节。主题不变就好了,那些就不必提及了。江停这么想着。

    “他后来回国了。他走之前说让我等他。但是这次失约的是我。他回来后,我那时特别恨抛下我的他。”

    “现在想来,我走过这几十年,再未遇到一个像他那样温柔深情的人。”

    江停酝酿了一下,才想好最后一段怎么说。

    “我们的故事是个遗憾,我们最后也没能和解。他……在等到那句和解前……逝世了。他即使在生命尽头,对我也没有一丝动摇。即使……是因为我……”

    江停看着旁边姑娘瞪大的眼睛调整了下情绪才继续说,

    “我来这里想看看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这个日记本,是他留给我的遗物。于是我带着它走上了旅途。”

    江停把日记本斜了下给她看那个名字。

    “他叫闻劭。admirable·Wen,这是他的英文名。”

    “admirable……”女孩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听起来他就是个很棒的人呢。”

    江停嘴角上扬的更大了点,“他是我见过最好的,各种意义上。他没能等到那句和解,但我会对让想让所有像我询问的人说,他爱我,我也爱他,我很确定。”

    那个女孩听完后在江停疑惑的眼神中站起身,向他鞠了一躬,“我相信您的爱人一定听到了,祝您往后旅途平安,愿你们在天堂相遇美满。”

    女孩走后,江停保持原样待了好久,心里不是滋味得摇了摇头,打开日记本添了一段。


    闻劭,我在露营地遇到了个小姑娘,她注意到我了,我和他简易讲了我们的故事。

    我才发现,现在我在想起过往的时候,出现最多的是你对我笑时的样子,我现在才迟迟

发现你从未有一丝温柔是模仿。

    我很想对你说,我爱你。

    我想将这些诉之与人,我有点不想让你这份炽热的爱成为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她还说祝我们在天堂相见。

    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天堂啊……

    但是如果可以,我自私得想如果还有下一世,我还想继续和你相遇。


    xxxx年09月18日

    我早已不记得我生日,这天是你将我从福利院带出来的那天,我想将这天作为我生日。

    其实这么多年了,我发现我也记不清你生日了,如果我在今天一起给你过了,你会介意吗?

我想和你一起过次生日,你总是依着我,我想这次,你也会同意的吧,让我再任性一次,好吗。

    无论是提前还是落后。

    闻劭,生日快乐。


江停放下本子,尝了口蛋糕。他吃过很多次,但是感觉都没今天这份好吃。江停慢慢品尝完,拿起身边的而水杯喝了一口,是杯咖啡。江停一愣,无奈的笑了笑,真是和他越来越像了。

他点了根烟站在阳台,没有吸几口,就是默默地看着远方。良久后叹了口气,捻灭烟头转身回了屋。


Xxxx年12月23日

我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来到了阿拉斯加州,这里真的很冷,但是我有点想在这里度过这个圣诞节。

我加了厚衣服,戴好手套围巾了,我做防护工作了,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家旅店的老板娘很热情,他给远道而来的旅客都熬了热汤,也允许我借用了厨房,我自己炖了一锅骨汤。

我记得我们刚从山林里被救出来时,你就很喜欢给我吃这些,这么多年了,我依旧喜欢。

这年中国料理好少,闻劭,我想吃奶黄包了。


江停尝了口骨汤,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味道,他还记得那时候闻劭坐在他旁边,偶尔还会问他下回改进些什么,然后被礼节课老师敲了头顶让他吃饭少说话,那时候其实是江停第一次看吃瘪的闻劭,当然也是最后一次,等后来他从美国回来后,无论处于何种境遇都游刃有余。

“你现在身子弱,多补补好。”

江停突然恍惚听到了一句话,轻轻地似乎寒风一吹就消失,他顿了一下放下手上的瓷碗向身后望去。

“闻劭?”江停不确定得问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得到答音。

“我想一定是你。”江停深呼吸一口,“你看,我终于知道你赢的彻彻底底。我现在不害怕谈论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也敢面对我自己了。闻劭,我爱你。”

他就这么靠着椅背笑着看着身后,随后转身含笑继续写着了一句日记。


我打算回国过年,我这次想在我呆了二十年的国家旅游一次。


Xxxx年xx月xx日

我雇好人打扫那间小房子,然后回了国。

我把地点选择在了东北,我想看看最北部城市的春节。

今天是除夕夜。

我想,当年和你回去的话,我们也会有很多团员的春节。

我最终还是没了家,也许只有没家后才会想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我想起你来的时候还想起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金杰了,我突然有点想感谢他一直跟在你身边了,甚至突然有点怀念那段我俩一直不对付的日子。

现在想起来他倒是和我前几天遇到的一只哈士奇差不多。想想那时候我也挺幼稚的,和一个比我小五六岁的小孩碰瓷。

十二点了。

闻劭,新的一年到了,我依旧打算继续旅行,我听了你的话,你也要等我啊。


江停看着外面绚丽的烟花往前翻着这一年的日记,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和可以收敛的锋芒不同,这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就像看着他的闻劭那样,也像是被慢慢治愈的过程。

江停想到这笑了笑,把日记本放在床头钻进了被窝。

我也不是在一个人远行。这是江停在睡着前想的最后一句话。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现在在山东的海边。

晨曦来临时的太阳真的很漂亮。

又有个姑娘来问我关于你的事了,我和她说了。

闻劭,虽然我没说出实情,但是你看,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在最近的旅游时,看到了一个金色狗狗挂件,我那时突然在想把这个买回去气气金杰,他一定直接跳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可能是因为记忆的自动美化?我现在回想起来时总是觉得他和狗子特别像。

我提起别人你又要不怎么开心了吧。我这段时间有时会在晚上想和你回去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然后也就连带着想到了你身边的人,也许现在在你那有他在你也不至于太寂寞?


Xxxx年xx月xx日

我在江苏多呆了些时间,我让他们把我订的戒指邮过来了。

本来我想亲自去取,但我有一些等不及了。

我没有用顶级宝石,它们经过打磨后却不输顶级宝石。

我把顶面有Q样磨砂质感的红宝石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有K样磨砂质感的黑曜石戒指被我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我才决定将它挂在脖子上。绳子很长,哪里离心脏很近。


江停坐在咖啡馆里,窗帘被他拉上一半,正好挡住照在他脸上的阳光,左手上的戒指被摘下来在手里摩挲,太阳光刚好落在红宝石上面,一闪一闪地反着光。江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和他在美国喝的咖啡好像不太一样,不过差别也没那么大。

江停转了转咖啡杯,自从他从美国那边回来,也许是因为地域原因,也许是被闻劭影响,他也习惯偶尔喝些咖啡了。

“江哥?!”

正在他享受午后时光时,身后突然传来女人惊叫的声音。江停嗯了一声回过头,本该在建宁的杨媚却站在他身后。

看她满脸的惊愕,江停把窗帘拉好后敲了敲面前的座位示意她坐下说。

“江哥,你……这几个月……你去哪了?”杨媚有点局促地坐在江停对面,白细的手指有点用力地捏着咖啡杯,思琢了一会后还是决定把那边的情况告诉江停,“严队在找你,但是一直没有查到任何音讯。他最近好像低沉很久了”

“进行了一场旅行而已。” 江停摇头叹口气,“我不会再回到那种状态了。”

他们相对静坐了好久,中途杨媚好几次视线徘徊在江停在手里把玩和胸前挂着的戒指。江停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只是静静喝着咖啡装作没看到。

“那……江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杨媚在手里的咖啡喝完后,站起来语句有点磕绊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等到江停点头了才拉拉包带,转身匆匆离开。江停看着她的背影没有说什么,等她走后继续专注于手里的咖啡,咖啡已经有点凉了,他仰头喝了最后一点底,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看到杨媚了,你知道的,就是我以前的那个线人。

她和我提了严峫。

我现在也能平静的回想我的那段日子,我并不想回到那种状态,那时候的日子或许更适合没有经历这么多的我,而半生跌宕后的我并不满足于那样。

闻劭,等我旅途结束后就是去找你,你说过不想让我太早去的。

你知道吗,这么旅行,我总是感觉你在一直陪我。

真的很神奇,仅仅一人带着一份思念两份爱去旅行竟然能有幸福的感觉。


江停撑着头写这日记,在落下最后一笔时,嘴角不由自主扬了起来。他突然想起儿时的那段飘荡在黄色旷野的旋律,那段旋律以及奏响那段旋律的少年最后还是从十岁开始缠绕了他一辈子。

他突然想听小提琴音了。


四月四日,江停起了个大早,他在四月一回了恭州,这也是他中国旅途的最后一站。他去了花店买了捧白菊,慢慢走去了墓园。

他顺着给每一个墓前摆上花卉,这里很多人在曾静的某一天是江停的后辈,队友,长辈,他们牺牲后长眠于此。

江停在坡上看着这一排墓碑,摩挲着衣角,随后鞠了一躬,便低头转身往外走,顺便把左手探进风衣兜里重新套上戒指,右手钻进围巾把掖进衣领里的戒指拉了出来。

江停刚做完这些一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正在盯着他的人,那人看起来也是从墓园里出来。应干事盯了好久了。江停想着,叫出了他的名字。

“严峫。”

江停这样一袭黑衣的打扮并不常见,至少严峫是第一次见。天气还有点冷,他几乎把半张脸缩进了灰黑色围巾里。

“江停,你……”

严峫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被江停打断了,

“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严峫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跟着江停走了。

江停最后还是把地方选在了一间咖啡馆,今天起得有点早了,他还是觉得自己需要一点咖啡因提提神。他自己点了一份后把卡片交给严峫示意他点,示意他自己并不急于快速结束这场谈话,而严峫并没有点直接去了座位,江停也不介意,和店员说了声要热的,思考了下后加了个黑森林蛋糕才在严峫对面坐下。 

“你离开这么久……是去哪了?”是严峫先开的口。

江停敲敲桌子,“去旅游了。”他回答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显露出一丝笑意。

“你……带着这个来看他们?”严峫心理翻涌,他当然知道江停这趟旅行只是说做旅行,他肾上最显眼的两个戒指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抑制不住地把敌意展现在了话语里。

可是他对面的人却没被影响,只是端起了咖啡喝了口,对他说,“可可以慢慢聊,太着急不好。”他能问出那杯咖啡没加多少糖,想来也是在美国呆惯了的黑桃k会喜欢的,而咖啡入口的时候江停却没有什么表现,甚至还有些享受。严峫死盯着那个杯子,似乎是要把它盯穿,苦的咖啡,巧克力蛋糕,长款黑风衣,加上他自身的仪态,逼得严峫没有办法继续骗自己。现在的江停,即使是他也只能说真的非常像黑桃k。

“墓园把戒指显示出来不好。”江停搅着咖啡轻声说。“我在哪里没有戴着。”他知道严峫知道,但是还是把这个强调了一遍。

“你知道他们死于黑桃k手下!”严峫突然激动得站起来突出这句话。江停看着因为桌子被撞到导致溅出的几滴咖啡叹口气,“严峫,你总是这么暴脾气。”

“你先——”

严峫还没说完就被江停打断了,他还是抬手手背朝外,他那一瞬间的冷眼加上这一身衣服,总让严峫感觉他现在的是黑桃k。

他被江停一下震到了,是了,他是那个不弱于黑桃k的红心q,是哪个王国唯一的皇后,也是那个王国的另一个王,藏起的利刃不代表不存在。

不过他下一秒就扬起了嘴角,

“黑桃k已经死了,所有的仇都已经解了。我以朋友,曾经的队友,或是认识他们的人去纪念他们。一切仇恨因死亡购销,被遗落的只有爱。”江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下去,“他是无恶不赦的黑桃k,是爱我的闻劭,也是把我从福利院里拉出来的柯柯。他给了我这近三十年的跌宕起伏,但也给了我那时候完全不敢想象的未来。”

“严峫,我不能想象没和他相遇过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江停看着一脸震惊的严峫,微笑着补充道,“我爱他。”他把每个字要的都很重,很清晰,像是一锤击中了严峫的大脑,再不能思考。

严峫洇了下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正常点,“你……明年还会来这吗?”

“会,不过我也不清楚还能有多少年。”

严峫点点头,“建宁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江停看着他略显颓废地像外面走着,尝了口蛋糕,甜度正好,他舒服地眯了下眼睛。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今天遇到严峫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

我感觉他还是想把我带回去,但是我不想了。

我现在和你说,我依然想做你的红皇后。

你依然会接纳我,对吧。


江停去他自己以前呆过的福利院看了眼,那里还是破破烂烂的,江停走流程给那里捐了一笔钱,被热情的院长拉着聊到黄昏将至才得以离开。

他正要走的时候,突然衣角被拽了拽,他一回头被惊得一颤,那男孩长得很精致,虽然现在因为吃不饱饭体型瘦弱,但是也能看出会是个美人胚子,而且……他和年少时的柯柯相似度很高。

“大哥哥,你是捐钱的人吧?”小男孩看着他,但是眼神并没有很大的波动,把一颗糖塞进江停手里,“我……也没有什么,这颗糖给你了。”

江停接过糖放进嘴里,是柠檬味的。“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江停轻声询问着他,小孩看着他,“我刚八岁……他们说我叫闻云,不过我对这段没有记忆,也就接受了。”

小男孩转身向他挥挥手,“我得回去了,哥哥再见,祝你旅游愉快——!”在江停点头后,小男孩才扬起了一个笑容,转身跑回福利院。

江停在原地站了会,直到太阳即将隐入地平线,才甩甩脑袋回身继续往前走。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今天去了恭州的福利院,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和你小时候很像的一个小男孩。

他给了我一颗糖,柠檬味,在我不多的记忆里你也挺喜欢的。

他说他叫闻云,和你同一个姓氏。

我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你回来找我了。

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地府那么冷,你应该舍不得我一个人走而留在入口等我吧。

那你说咬我晚几年去找你你可不要后悔啊。

不过我知道你不会。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要回缅甸了,去你以前带我住过的那个隐藏在缅甸和云南附近的别墅,我想是时候去看看了。

最近天气开始热了,我把冬日的衣服寄回了你给我留的那栋别墅,去掉了那些之后感觉走起路来都轻松了。

我打算明天就上路,我得先睡了。

晚安。


闻劭似乎什么都想到了,这个别墅依然有他的心腹,他给这个别墅清了档案,保证不会被有心人发现。

管家原本打算让江停去主卧,但是他摇头拒绝了,拉着行李箱住进了自己原来的房间。

那里不比主卧小,闻劭从不会让他比他有的少。

江停洗过澡后在床上躺了一会,起身系紧睡袍后走到书架前探手跨过书本摸到柜子壁,慢慢在上面滑动,在摸到一道细纹后抽出旁边的一本厚书,轻轻敲了三下书靠着的柜壁,那道细纹赫然错出一间暗格,里面竖着放着一个盒子。

那盒子很漂亮,黑色的盒子顶部左下角上印有金色的玫瑰花纹,侧面也有一些暗金和金色交织的复古纹路,光是看起来就很华丽。

他是在闻劭的信里知道他把一个礼物藏在了这里,他按照信里说的去摩挲,果然找到了这个盒子。这确实是他的风格,简洁下的华丽优雅,就像他本人一样。

江停将盒子掀开,里面躺着一把手枪和一封信,盒子里还隐隐约约散发着香味。

他把手枪拿起来端详了一下,确实是一把做工精良的手枪,枪壳上的雕花和枪托下方的艺术体大写字母Q,随意瞥一眼都能察觉这个手枪是“定制”的。江停没看多久就把它放回盒子里拿起了那封信躺回了床上。

这封信包装完善,被贴上了邮票但是并没有邮出去,打开邮封后的信件上面甚至有个大写艺术体字母K的火漆印,上面似乎还被喷过香水,和他平常的香水不太一样,这个闻起来更像是古龙水。因被封到邮封里,味道还是很浓烈。

这是一封情书。

江停看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没忍住笑了出来,真没想到,他还会写情书。

不得不说,这个笔记看起来字迹已经和现在的很像了,看起来像是他回来前不久写的。

这篇情书写的真的不错,至少江停觉得不错。至少如果不是信内提及,一点都看不出写下这篇情书的人有情感缺失。

想到这,江停一愣,笑着摇摇头。是啊,他其实对自己从来没有那劳什子的情感缺失,只是那段时间的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闻劭平时说话只要温柔下来,都像是在读情书一样,但要真的读起情书……江停只是想象了一下,就感觉自己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连带着耳朵都有些烫。

江停搓了把脸,端端正正的把情书压在日记本下面,随后躺回了枕头上,但脸上的滚烫半晌消不下去。

江停你多大了啊,你现在就像个第一次接到告白的小女孩。江停小声嘟囔着,但是也不可否认他依然在狂跳的心脏,最后,他在床上辗转了好一会,直到困到不行才进入了睡眠。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看到你给我留的礼物里。

真的没想到你还会写情书,我在看的时候一直在想象你的声音,你读这些东西一定会蛊惑到不少人。

我现在想再听一次你的告白。

无论庄重与否,我一定会上前一步。

然后抱住你,吻你。


江停也没有在这里呆多久,他把信装进了自己的行李箱里,之后去了巴黎。他打算打算从巴黎开始在欧洲转一遍。

他在这里走走停停,放慢了自己的生活节奏。巴黎不愧是浪漫之都,在这里,有街头演奏的艺术家,有公园里谈笑风生相互拥吻的伴侣。

不可否认,江停在那些时候总是想起闻劭。闻劭的浪漫从不输法国人,只是他一直不愿接受任何来自闻劭的好意。

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坐在长椅上望着喷泉出神。如果他还在,现在应该会把自己揽在他怀里轻吻他的额角吧。

江停乱飞的思绪背一首熟悉的旋律拉了回来,是旁边的一个小提琴手换了首曲子。

演奏人不是闻劭,那段旋律却横跨时光搭起一座桥,带他回到最无忧无虑的那些年。金色波浪中一个男孩抱住了奔过来的男孩,在他的发顶落下亲吻,还有在得救后,在窗前那句他践行了一辈子的誓言。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尾音消散,江停才反应过来,随机就感觉到有人坐在他旁边。

“您好,先生。”

那是个男生,约莫也就二十出头,长得很白净利落,应该是认出了江停时亚裔,用的英语和他对话,他向他轻轻弯了下腰,示意打断江停的抱歉。

“我刚刚在琴师演奏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你……是回想起来了什么吗?”

江停点点头,身体后仰一点靠在椅背上,谈及其闻劭时,他的语气不知觉得放晴了好多,“在二十多年前,我和我恋人初遇的时候,他就给我演奏的这首歌。”

“仲夏夜茫,七月未央。那也是我和他相遇的日子。”

男生听到二十多年前时惊讶了一瞬,但还是很快归于平静。

“那他……”男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噤了声。而江停却依然笑着回答了这个问题,“我爱人已经逝世了,他死于……一场意外。”

“我和你一样。”男生轻声说。“你……不难受?”

“我们之间很复杂。他说他不想让我过早去找他,我就出来旅行了。只要我知道他一直爱我,我就能感觉到他还在陪着我。”

江停闭上眼睛感受着轻微的风声,喷泉哗哗的水声,重新响起的小提琴音。多好啊,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和他一起,即使只是这么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响起布料摩挲的声音,江停睁眼偏头望过去,那男生起立,微微鞠躬和他道别,

“我想我……”他停在了这,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见,祝你结局完美。”

“谢谢。”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我现在在巴黎。

在公园里我再次遇到了个小提琴手,还是那首歌。

我又回想起了你小时候的誓言。

说实话,我那时候其实并不敢完全听进,直到你用一生践行后,我才真的相信。

又有人问起了我们。

他的恋人因意外辞世了。

我们没多聊,  也许我在无意中开导了他?感觉他离开时好像很轻松。

我翻着日记,感觉我的话真的好多。

爱真的会让人改变,虽然我没想到我也会被影响。

闻劭,我感觉……我应该用不了几年就要去见你了。


星霜荏苒,岁暮天寒,江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美国。

这次回来他是来收拾东西的。他把自己留在这的和闻劭有关的一切带走。

这一场旅行已经是第五年了,他用五年将一切繁华写入日记,在第三次离开澳大利亚,他要将这场旅行画上句号了。

收拾完后将房子挂上出售,带着那一沓信件收拾妥当,坐上了飞往重庆。

这是他第一次准备回重庆过年。

果不其然,他受到了严峫的新年祝福,用信的方式。

他依然没放弃让江停回去。江停摇头叹了口气,打火机咔嚓一响,火苗渐渐淹没信纸,在即将附上手时,江停挥手把纸扬到了空中,最终只留灰烬。


他在恭州租了个房,这是他长大的地方,这几年他回来只是去了墓园就匆匆离开,还未细看过。

距他开始旅行已经有近五年的时间。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改变很多,同时也有不少在五年时间后依旧保持原样。

从第一次回恭州开始,他每年都有捐款,在第三年的时候,他见了闻云最后一面,听院长说,那时候他已经被个好人家领养,却执意在孤儿院留到见过他再走。那天是江停亲自把他送到收养他的人那里,也许是他真的和闻劭长得太相似,江停在离开时看着天上飘过的云,突然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在第四年,他再次路过巴黎时,莫名其妙去了当年重新听到小提琴曲的公园。在那里,他又遇到了当年那个爱人因意外辞世的少年,他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在屏幕上描绘着什么,江停走近细看了一下。画里色彩艳丽,除了他,还有一个金色头发的俊朗少年。那男生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看到是江停时冲他笑了一下,江停也回了一个笑,没有说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他转过身,继续他的旅途,那个男生也是。

恭州依旧繁华,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江停穿着睡袍站在他租的房子的阳台处,点着烟仰头望着圆月,今天是四月十五,他在恭州生活的第三个月开头了,月亮又圆了。

一根烟尽,他捻灭烟头转身回去,将桌上的日记本扣上放到枕边。还有最后两个月,他已经结束了旅程,准备赴约了。

最后这两个月,江停没怎么出门,他在房子里把那个日记本从头看了一遍,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这个本子从开始就买的很大很厚,而闻劭写的大多短小精炼时间间隔偏长 ,才让他有位置把他五年的故事都塞了进去。而这本长达二十五年的日记,记录了两个人此生所有爱恋。

他是在六月中旬离开的。他去了旅行之前的那栋房子,他将所有东西安定好后去办了手续,将这栋房子转入这里管家的名下。


Xxxx年xx月xx日

闻劭,这是我最后一篇日记了。

我要去迎接我的结局了。

时至今日,我漂泊的第五年也要结束了。

我觉得我已经看完这里的一切了。

我打算把这本日记封起来,就放在你留给我的这个别墅里。

我将这栋房子转交给了那个管家,反正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你很信任他,那我也相信他。

这里风景很好,其实我很怀疑这里是你本来想在未来某一天和我定居的位置。

这些爱意永远封存在这里好像也不错。

我走了,闻劭,等我。


在将日记本封起来后,他换了一身新衣服,然后只带了自己的戒指,坐上了去缅甸的飞机。哪天是六月二十。

他去缅甸只是取一个东西——旅途的第一年被他拿出来又放回去的手枪。

他面无表情地摸着枪托底部刻着的Q字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别墅里完全没动动静后,他才将枪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熄了灯。


江停将从别墅车库里随手开出来的车停到瑶山一个山谷下后,用车载联络器将这里的卫星定位给那边传过去,随后弃车独身进入深谷。

那个沙滩已经在六年多前被清理干净,因为时间,这里曾有过的一切痕迹都不复存在,无论是衣服破布还是血迹。

这里他记得,即使当时他什么都看不到。

他记得,在这里他选择了严峫,在这里杀了闻劭,而本能逃出去留得一命的闻劭也是拖着即将极限的身子,跌撞着走了几里路来这里寻他,而若干年前,闯进火场带出自己的也是他。

江停靠在树上点燃一支烟望向远方,太阳即将隐没山林,火烧云艳丽,亦如几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一支烟抽完,江停直起身整理好衣冠,将红黑戒指互换了位置。

血色余晖洒下,把黑色镀上一层金红,江停正了正戒指观赏了片刻,抽出枪走到空地缓缓跪下。

在一年中白昼最长的这天,他选择在夕阳下戴上戒指,嫁给黑夜。

——END——


心之所向

搬文,造成不便致歉,过段时间另一个号上的文会锁成仅自己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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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kq

*疑似无脑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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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还是太过耀眼无法接受黑暗下的我吗?

和闻劭回缅甸后,江停偶尔会在因为各种原因睡不着的夜里思考这个问题。

他虽然服了输和闻劭回了缅甸,可能是因为结局和自己的想法偏差很大,他一时有些迷茫,连带着每天也过得浑噩,几乎全盘都在听闻劭的安排,即使失去交易,他也没推辞过几次。他知道闻劭为什么有时会带着他去,他是刚回来的人,被集团边缘化那么久,一些新提拔的人可能都可能只是听过老人提过一嘴有个代号红心q的人。

江停坐在床上有些烦躁地翻着书,这里没有褪黑素安眠药之类的药物,他又失眠无法入睡。他终是看不下去了,把书扣到床头柜上直接踩着地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椅子上。

他来这后闻劭就搬了房间,把主卧给江停了。主卧很大,即使放了一张king size的床依旧有看着很空荡。闻劭的房间书很多,他本人涉猎很广,江停无聊时也会翻一翻,令他意外的是闻劭房间里化学书的占比并不大,他以前总以为闻劭是学者类型的,现在看来他也挺有雅致的。

窗前有椅子和桌子,旁边有一个大书架和阶梯柜,闻劭以前应该也时常在这里处理东西,他刚搬进来的那天,桌角还有一个没来得及收的杯子,垫子有些凌乱,像是有人在那里靠着睡过觉。现在住了一段时间后他倒是总是想起那天,能看出房间被保持得很干净,佣人还没来得及收整的物品放在各处,干净之中存有人气味。

江停的手滑过一排书脊,停在了一页夹着书签的天文书上。把书抽出来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

角宿一,即室女座α,是角宿第一星。亮度为全天第16  ,亦是室女座的最亮星找到角宿一,只需沿着位于大熊座的北斗七星的斗柄和牧夫座的大角连成的曲线方向向下就可以看到。角宿一是一颗蓝巨星,属于仙王座β型变星。角宿一距离地球有250光年之遥.

角宿一是温度最高的一等星之一,高温使其同时辐射强度相当高的紫外线,这使得角宿一实际比其外观上光度更高.

北半球春季的夜晚,在东南方向的天空中可以看到这颗明亮的一等星。将北斗七星(大熊座)的斗柄曲线向东南方向延伸,越过大角星(牧夫座)后,继续向前就碰到它。它与大角星的距离,约等于大角星到斗柄末尾的距离。


“我是一个春天意外抬头,在那片天空中我看到了它,那时我就在想,它和你太像了。”

江停还记得这句话是那晚上在外面交接,遇到突发状况不得不在深林里凑合一晚。空地处的篝火旁,他抬头看向夜空,那晚上没月亮,正好是观看星空的好日子。

缅甸四季分辨不大,但现在是天气刚开始回暖,山林里温度偏低,水汽重,出来时江停穿的有点少,再者他体质不好,即使坐在火堆旁还有点发凉,挺多手下选择去山林里碰碰运气,周围也没余下多少人。闻劭交代完事情后坐到他旁边,把他的风衣披到他身上,就着姿势把他往怀里揽了揽,也抬起头看向夜空。

闻劭后面还说了好多,因为温度的上升,困顿渐渐占据了意识,后面的话记不太清了,时间过了这么久后,也就记住了这句话,也因为这句话,他也记住了那天,那是他刚来缅甸前几个月里感觉最安逸的一天。

刚才一直压着的困意像是开了闸的水库,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停抱着毯子睡着了,椅子是定制的,软绵绵的,位置也不小,盛下江停整个人确实没有可能,但靠在上面睡觉却又绰绰有余。月光洒在睡着的身上,柔和了些棱角的人显得有点单薄孤独了。


江停睡得时间不长,醒来时闻劭却已经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可能因为早上起了时间不久,也可能是因为这的椅子软垫蓬蓬的。江停看向闻劭时他正靠在椅背上,腿上放着一个便携式笔记本电脑,大概是在记着什么东西,听到江停醒来的动静嘴角带起一个微笑向面前的桌子扬了下头。

“早上起来给你做的,尝尝?”

江停直到洗漱完坐到桌子前,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关于“闻劭下厨做饭了”这件事,然后在开始品尝早餐时,又多了个“竟然还挺好吃”。

江停在用餐中途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人,他似乎是坐累了,微斜着靠在了椅背上,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消完,身上衣服一丝不苟,明明是正装,却被姿态带出来了分和在外面狠戾血腥完全相反的慵懒温柔。清晨阳光没那么炽烈,就是这偏清冷的阳光落在那人身上,把他衬得更加耀眼。

江停突然心里一动,他想,他或许想通了。

也许,心之所向即是光明。

——END——

冬至一日

搬文,造成不便致歉,过段时间另一个号上的文会锁成仅自己可见

— — — — — — — —

这是一篇日常文

字面意思的那种纯清水

也是表面意思的那种日常……

角色ooc预警,没有剧情预警(单纯一天从早上到睡觉)

cp是qk!

      qk!

      qk!

为了防误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是瑶山行动后,一大串事情后,总的来说,江停和闻劭一起去了美国,阿杰保住命了

好的,能接受?

那就可以继续了

这道墙够长了吧(小声bb)

——————↓↓↓——————

   早上起床时,空调还在呼呼运作,但是温度还是偏低,以至于身边的人把头都埋到了他脖颈处。


  今天江停起的更早一些,他调高空调温度,探身扯了扯被子,确定睡在身边的人不会因为冷空气冻醒后,起身把窗帘扒开了一道小缝。


  外面天空阴沉,白的晃眼,是在下雪。


  江停摸出手机亮起显示屏,“12.22   冬至”。他们现在居住在美国康尼狄格州,偏北部,这个时间下雪再正常不过,只是今天的雪似乎比以往大了些。


  他把手机放下进了厨房。


  闻劭起床时已经接近正午,雪依旧下着,也许是因为低气温,也或许是因为太累,鲜少赖床的他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被窝。


  他伸手把江停习惯性放床头的保温杯拿过来,旋开后白色的水汽散了出来,里面果然装的是热水。


  最终他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被窝,简单洗漱一下就下了楼。


  厨房在一楼,江停在里面不知道煮着什么。闻劭在背后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右肩上,偏头亲了口江停的脸颊,企图在开饭前蹭到一些。


  在瑶山行动结束来美国后,江停一直都很纵容他,像这样讨吃的也是屡试不爽。


  江停随手抓了个碗给他盛了几个锅里煮的团子递给他。


  “刚起床,先吃点。”


  “汤圆?”闻劭接过碗,看着勺子里的汤圆,他从未见过江停自己包汤圆,但是味道意外不错。


  “对,口感怎么样,感觉又什么需要改进的吗?”江停就着勺子把因为烫还剩一半的汤圆送到嘴里尝了尝。


  “没,挺好的,”闻劭打了个哈欠有些迟缓地转身向外走,还没动几步就被江停又揪住了。


  他给他拢了拢睡衣衣领,又多系了一个扣,打量了一番确实把身上的暧昧痕迹遮住了大半才放他走。


  闻劭本人倒是对此不以为然,现在别墅里没有人,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既然江停不习惯那他也也就顺着他了,虽然在江停看不到的地方他该露还是露。


  这个别墅不大,两人都不习惯家里常住外人,即使是负责打扫的仆人,最多也就金杰有时住几天,便也没有选面积太大的。


  不拥挤且舒适,这个房子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


  房子里装修后保留了很多老式的装扮,比如客厅里有壁炉存在。而在闻劭过来前就已经有生物趴在火边取暖了。


  摊在沙发上的大缅因猫看到了主人来后把身体缩了缩,但依旧不愿意离开离壁炉最近的位置。


  “桑月,吃过了?”沙发上的大猫懒洋洋得回了一声,把身体又蜷了蜷,表明自己不想离开这个位置。


  闻劭先把碗放桌上,随后把猫抱了起来放在腿上。虽然自家猫很重,但对于他们来说,抱起一只猫还是轻而易举的,而且这只大猫对被抱着也非常乐意。


  桑月看着挺霸气,灰黑相间的毛蓬松着,看着极像异色小狮子——如果忽略他的性格的话。


  天气好就上蹿下跳,天气一冷就所在各种暖和的地方不愿意行动。


  一碗汤圆下肚,身上也暖和起来了,厨房里响起了大烤箱启动的声音,应该是江停在做晚饭或者为明后天准备食材。


  他把笔记本摊在桌面上,摸着大猫检查报表,时不时批注几句或在纸上写些什么。


  报表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更多事务都是由江停经手,剩给他的多半是一些文案工作。


  外面雪似乎更大了,最终他还是没挺过困意,靠着沙发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江停在把饺子端上来时就看到缩在壁炉前睡觉的一人一猫,无奈地笑了下,帮闻劭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放在空沙发上,再往壁炉里添了块木头。


  在经历瑶山时间后,闻劭元气大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积累太多,一次性全部爆发,后续恢复甚至比江停还慢很多,直到现在依旧怕冷,嗜睡。


  江停轻轻把闻劭摇醒,示意他该吃饭了,再给猫开了一袋前段时间准备好的生骨肉。大猫一闻到味道立刻从闻劭身上跳下去去吃自己的饭了。


  “今天吃饺子?”闻劭看了眼眼前的餐盘捡了双筷子。


  “今天冬至,冬至不吃饺子小心冻掉耳朵。”江停把筷子戳了下碗底对齐,发出了很轻的一声碰撞音。他似乎也逗到自己了,发出了声轻笑。


  “ 我记得北方人是吃饺子吧。”闻劭带着点笑意怼了江停一句,往自己碗里倒了点醋,夹起一个饺子尝了口,“嗯,很好吃。”


  “节日嘛,也不用纠结南北。当然,对于厨艺我还是很自信的。”然后江停在闻劭的注视下又往自己碗里倒了些辣椒油,还小声评价了一句“这次买的辣椒有点不够辣。”


  这顿饭量并不大,闻劭心下了然是晚上估计大餐放在晚上了,应该就是现在烤箱里依然在烤着的东西。


  他收拾了碗筷塞进洗碗机,回来时猫已经跳到江停腿上了,他坐过去靠在江停身上,摸着自家猫被养的浓密顺滑的毛发和他一起处理事务。


  大冬天的愿意出去的大客户不多,生意自然也会比其他季节略微少些,也就有闲心情慢慢看。


  没过多久,就被“叮——”的一声打断了,江停抬起头看了眼声源,是厨房。


  江停了然,把猫塞进闻劭怀里起身去厨房取他做午饭前放进烤箱里的东西。


  是一只乳猪,大概有十几斤,刷上一层油后江停重新设置了一个计时,随后再把饭前处理好的鸽子,鸭,鹅等依次放入烤箱。给计时器新添了三个点,拿出些肥瘦均匀的猪肉化冻。


  结束后他回客厅时,闻劭已经再一次靠着沙发睡着了,而猫似乎是没醒过。江停叹了口气,回想了一下昨晚自己是不是真的搞得太狠了。


  不过闻劭睡得也没多沉,江停收拾东西时他就惊醒了,起身时又把猫惊醒了,它甩了甩尾巴表达自己对一直被打扰睡眠的烦躁。


  “你不继续看了?”


  “去卧室。”


  闻劭点点头,把猫放在炉火边跟着江停上楼去了卧室。大猫伸了个懒腰,似乎是很满意这个安排,在沙发上走了两圈找了个舒服的地就继续睡下了。


  江停打开早上闻劭出屋前关掉的空调,伸手拉了拉被子盖在他肩上,“以防再冻生病。”


  闻劭轻笑一声,应该是觉得自己身体没有那么差,虽然江停不会信就是了。


  不得不说,这样靠着还挺暖和,明明刚睡醒却又有些迷糊,身上还有些酸痛,激得睡意更强。然后就被一只手嗯到了怀里,“困了就睡。”江停把手里的纸张放下,把闻劭往怀里调了调姿势。


  也许是冬天会本能趋向暖源,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睡得很沉,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江停也已经不在卧室了,不过算算时间,也已经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了。他想到这里还是小叹了口气。又是睡了一整天啊。


  他到客厅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大猫也趴在一边咬着自己的肉,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眼继续低头吃饭。


  “烧腊,怎么样,现在是南方菜式了。”


  “我的红皇后当然做得更好吃。”


  “嗯?”


  江停抬眼看向闻劭,突然发力把他扑倒在沙发上,一吻封住他还要说些什么的唇,顺势探了进去,任凭闻劭折腾也不放开他。


  “还红皇后吗?”江停舔舔他红润的下唇,伏在他耳边问他。


  “你说呢?”闻劭挑衅地看了他一眼,手臂用力撑起身子。江停无趣地轻哼了一声,也拿起来筷子吃起了晚餐。


  他们晚上没有什么事,即使白天没怎么干活,也没有人希望晚上依然在工作。江停毕竟没在美国生活过,英文不如闻劭,他靠在床头补习自己的英文,而闻劭喜欢躺在他旁边拿着书写写画画,顺便在必要时充当一下江停的老师,有时是纠正一些错误,有时是像他介绍一些本土情况,对于这种事他从来乐此不疲。


  一般这样会持续到较晚,当然,有时学着学着就偏离轨迹了。不过不会是今天,毕竟身体还没有缓过来。


  在江停打了第二个哈欠时他也意识到他现在得睡觉了,旁边人倒是睡饱了现在还没有困意,不过在江停困了后他也不会再继续自己手上的事了。


  关灯后周围一片黑暗,只有空调在嗡嗡作响,外面雪还在飘,呼呼的风吹过,倒也真的生出了困意。


  最终,在江停进入梦乡后没多久,闻劭也缩在江停怀里睡着了。


  至于今天除了睡觉还干了什么……?他并不在意。


  毕竟,在未来,他们还有成千上万天的相处时间。

——END——

ps:如有错字,那就是手癌发作,已经是日常了orz


[【qk】终不似少年/12:00] 烟火人间(上)

此篇可以接《冬至一日》看,不过写的时候重新交代了背景,不接应该也可以,嗯……应该()

总之就是无脑甜啦,各位元宵节快乐!

上一棒: @芫疀 

下一棒:  @仁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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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春天开始时,闻劭的身体比起去年好了很多,两人也就计划着新的行程。相较于弥补过去,交易的重要度大幅度降低,现在几乎全部推给了下属。


  在瑶山行动后,因为金杰脱身后及时赶来,局势反转,带走了重伤的两人,之后他们定居在了美国的康尼狄格州休养,现在是一月,依然是大雪封路,不过算算时间,已经到了梅花开放的时候。


  于是在两天后,江停和闻劭登上了去往湖北的飞机。


  他们都在南方生活过,再加上内陆南方比起纽黑文暖和许多,除去闻劭因为身体原因短暂出现很轻的水土不服外完全没有问题。轻微的水土不服不会造成什么阻碍,很快就会自行消失。


  来的人不少,东湖梅园的大小也允许它容纳很多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这是他们第一次像普通人一样闲逛,从前没有机会,瑶山之后闻劭身体抱恙,修养了差不多一年到现在依旧有后遗症留存,所幸是已无大碍,一切都在好起来。


  湖北的冬天比起纽黑文暖和很多,他们在来这边后新买了些衣服,这也是江停第一次见到闻劭穿休闲服。从前因为交易,闻劭总是一身黑色,特意设计成了方便活动但是看起来偏正式的款式。现在换上了休闲装,再加上闻劭无可挑剔的外貌与身材,整体看起来倒和大学生差别不大。


  “感觉你年轻了十岁。”江停抱着保温杯由衷地感叹道。


  “你也是。”闻劭扭头就看到他手里的保温杯,或许是感觉到了违和感,他皱了皱眉,伸手拿走拧上盖子就塞进挎包里了。


  一月份是一个很容易下雪的月份,湖北也是一样,今天早上的时候外面就开始飘着小雪,梅园中许多景物都蓄了薄薄一层雪,暂时不多,但是作为衬托也是足够了。


  他们中午饭是江停提前装入保温盒里的,在园内寻着一个小亭子解决的。


  闻劭不喜欢吃饭店的,因为这件事,他也会被江停调笑“把你惯得越来越刁了啊。”一般这种时候闻劭都会拖长音说一句“那红皇后可要对我一直负责啊——”,如果他们养的猫在旁边甚至能听到不知意味的猫叫声,像是在附和,江停就会走上前去,一下一下点着猫鼻子问它“你怎么也跟着闹。”。


  回想起这些,江停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这一变化,当然被人发现了,他见闻劭盯着他,也没隐瞒,笑着答道:“想起了某人对我说要对他负责一辈子。”闻劭自然想到了自己说这句话的原由,于是补充了一句:“你理应负责。”


  雪中的梅园显得很清冷,梅花花瓣上覆上了一层薄雪,衬得梅花更加亮眼,倒是体会到了几分凌寒独自开的感觉。


  雪不大,人反而更多了,江停看着旁边比他还高几厘米的闻劭,他一如既往地微微上扬着嘴角,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最平常的表情。


  他们慢慢走在小道上,和身边的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往前好多年他一直在像闻劭复仇,没有好好相处过,在一切明朗写上句号后,他们回到了闻劭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在这里一天天相处下来,他不止一次感受到,其实他身边的这个人和普通人并无不同。


  闻劭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有很多偏好,虽然自己注意不到,但是在江停眼里,他每一个小习惯都在证明他绝对不是真正的情感缺失症患者。在江停的刻意引导下,一些小习惯被慢慢放大,他也慢慢地对外界有了些许反应,只是微小到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而江停却将一切收在眼里。他不期望闻劭能完全恢复,但他希望他能将曾经的伤口缝上,他也希望闻劭能更多地体会到由爱而诞生的温暖。


  他们偶尔会轻声交谈,这一路很安静,他们并肩走着,也许心早就不在赏花上了,或许是留恋着安静的陪伴,他们谁都没有提出停下,周围的吵闹声渐渐成了背景音,似乎听到两颗心脏同速跳动。


  他们就这么走着,走去他们的未来。


2.


  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不安分的人闹出了点事,红心q被迫出面解决。导致江停兜兜转转回到家门口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有余。


  他进门后把大衣脱了挂在门口后擦了擦额头,最近天气似乎越来越热了,虽然还不至于出汗,但穿着黑色大衣也确实有些难挨。


  等气息平稳后他才隐约听到从楼上传来的很轻很轻的小提琴音。


  江停缓缓走到二楼露台上。果不其然,他的爱人架着小提琴,拉着曾经初见时的音乐,这时他才反应过来,今天原来是六月二十一。


  这首音乐是江婷最熟悉的音乐,从他十岁那年的惊鸿一瞥,跨越二十多年的光阴,又响起在他的耳边。演奏者还是同一个,小小的身形渐渐抽条,如小时候的他预想的那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这个男孩长成了一个优雅的大人。


  但他又像是被困在了二十多年前那片田野,早在和江停遇见的短短几个月,他就将心留在了那里。


  他在美国也没停止过练琴,江停听得出来,这是他这段时间第一次听这首曲子,相较于二十多年前的青涩,现在的旋律像是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一曲终了,江停上前从后面环住闻劭,顺了顺他从瑶山行动结束后开始留的长发,轻轻吻在了他的后颈。闻劭顿了一下,单手提琴转了一半身子,钳住身后人的下颌抬起来,然后将一个吻印在对方唇上。


  江停反应很快,瞬间抬手扣上他的脑后死死摁住,把舌头探了进去,侵略意味十足。


  这个吻持续时间很长,结束时扯出一根银丝,闻劭喘息着擦了擦嘴,身体前倾贴上了江停。


  他感觉自己的异样,他没有经历过这些,对自己的身体反应有些迷茫,他随着自己本能动作,抱住面前的人,他能感觉到江停轻推了他几下,他不想,于是他又把手臂收紧了一些。


  “在等我?”江停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问他。


  “吃了吗?”闻劭点点头,终于收回手,带着他标志性的微笑站在旁边问他。


  “还没,”江停接过闻劭的小提琴放到架子上,再回头看向他,“那我今天能享受到黑桃k亲手做的晚餐吗?”


  “当然可以。”


  虽然已经晚上九点多,但是不妨碍他们有兴致共进晚餐。闻劭煎了两份鱼排,简单摆了盘,按照习惯,在自己面前放了一杯热可可,给江停添了杯牛奶。


  江停皱眉看着闻劭面不改色抿了一口,然后把他的杯子抢过来自己尝了一口,果不其然,甜度很高。他无奈地看着面色平常切着鱼排的人,叹口气将自己的牛奶和热可可混和重新调了两杯饮品。


  江停知道他喜欢甜品,生活的苦总是需要一些甜来中和,不过摄入过量糖分也隐患十足,他不会要求闻劭戒糖,但必须控制他的摄入量,而且……看着闻劭不情不愿的表情也很有意思,不是吗。他看着旁边皱眉喝热可可的闻劭轻笑了一声。


  晚饭时光很愉快,江停被拉着讲他外出半个多月发生的事,他盯着摇曳烛光,侧目看了看身边被烛光打亮半脸的人。闻劭生的好,光打上去骨架的棱角更加明显,再加上已过肩草草扎起的尾辫,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温婉。


  江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这个金三角势力最大的人,可能也是第一次有人觉得他温婉吧。


  “怎么了?”闻劭察觉身边人的停顿,转头看了过来。然后他就感觉自己一片温暖覆上了自己的脸颊,一只手探过来捋了捋他耳侧的发丝。


  “我在想,过去的事。”江停靠在闻劭肩上,顺势抓住他的手,把下一块肉吃进自己嘴里。


  闻劭明显顿了一下,轻声说了句:“都是过去了。”


  江停闻言坐直身体,抬眼看向他说:


  “闻劭,今晚能再给我拉一次那首曲子吗?”


  晚上十一点,江停坐在露台的沙发上,浅笑着看着那个站在暖黄色灯串点缀的花园中央,垂头拉琴的人,享受着北方夏夜清凉的晚风。


  他以眼为镜,以记忆为胶卷,将此刻变为永恒。


——TBC——



一点题外话:因为我个人原因(包括一些话题敏感,再加上那个号挺重要的,再加上未来有需要),决定换号(如果有关注,那顾影鸽的那个号可以取关了,原耽我就混qkq,以后也就用这个号了),后续文章会移过来。

最后,造成不便致歉,占tag致歉